根據(jù)《網(wǎng)絡(luò)安全法》規(guī)定,賬號需要綁定手機號才可以使
用評論、發(fā)帖、打賞。
請及時綁定,以保證產(chǎn)品功能順暢使用。
國境之北,千里秋騎(6)大草原的湖沒有邊,衛(wèi)星地圖上沒有路
若不是看到路邊的路碑數(shù)字在增長,他們也許會懷疑自己是否在前進。
風力總是一陣一陣的,時大時小,破風的彥臣為了保持速度穩(wěn)定,學會了屏蔽逆風的感受,專注于雙腳的節(jié)奏。
他明白,只要雙腳保持住踏頻,速度就是穩(wěn)定的。此時的平路騎行的確像是在走上坡路,但微喘的呼吸讓他覺得很舒服。
初涉騎行的山巍,用了不少時間去感受風向,學會在風中保持破風隊形。
只有胡子哥因為久疏運動,總是不到半個小時就體力不支,停車休息的時候,感慨道:“這風太大啦!不行啊,每次休息完,只能保持二十分鐘……”
枯燥的逆風騎行持續(xù)了兩個小時,仍然看不到終點,他們索性把車子推進草原,打算徹底休息一下。
彥臣剛下車,雙腳一著地,忽然打一個踉蹌,這才發(fā)覺雙腿已經(jīng)有些僵硬了。
黃草遍野,就地躺下,舒展著身體,又吃了一些東西。
四個人以天為蓋地為廬,又偷得浮生一時的閑適。
貝爾神秘欲問邊,草原歸牧落日圓
“回去吧!”
此番休息之后,時間越來越緊張,他們便不敢再休息了,又輪流破風騎了很久,終于在天地交界線上看到些許建筑物的影子。隨著車輪向前,那建筑越來越高,而且明顯高過了當?shù)啬撩竦姆孔痈叨,顏色也十分不相稱。
也許是政府?也許是教堂?
一直到騎得很近之后,才看出原是一處邊防兵營。公路右手邊是一個靶場,已經(jīng)長滿了草,設(shè)施陳舊腐朽,看起來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使用了。左手邊則正是那個白色建筑所在的兵營大院。此時,大院里正有一群牛悠閑地吃著草。
他們心下有些忐忑,也不敢說話,只是沉默地打量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。雖然這條路并沒有設(shè)卡,彥臣還是開始有些擔心此路不通。
他們經(jīng)過兵營大門之后,在路口停了下來。就在看路的空當,有一位荷槍實彈的年輕兵哥哥,趕走了院子里的牛群,然后慢慢地走向了他們。
很明顯,他可能有話要問,四人便在原地等著。
隔著鐵絲網(wǎng)的柵欄,兵哥哥慢悠悠地問他們:“你們?nèi)ツ睦?”語氣輕緩低沉,聽起來倒有幾分善意。
“就去前面,貝爾蘇木!睘楸苊庹`會,彥臣沒有提及他們想去的邊防敏感地——貝爾湖,只是說去貝爾蘇木小鎮(zhèn)的。
“不要往前走了!”兵哥哥突然提高了一個音調(diào),繼續(xù)說道:“前面就是國界,再過去就是蒙古國了,邊防不讓走。”
擔心的情況果然出現(xiàn)了,彥臣聽后感覺十分不安,便急忙解釋道:“我們就是路過,去貝爾蘇木過夜,肯定不越境!
“對啊,這不是國慶節(jié),我們就是騎車出來玩嘛……”胡子哥也趕緊解釋道。
“就算我放你們過去,前面兩個邊防站也不讓過,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!北绺绲恼f話語氣又放松了一些。
彥臣試探性的問道:“那我們怎么去貝爾蘇木?”
“前面是烏爾遜河了,過不去,回去吧!
山巍見氣氛有些緊張,和兵哥哥拉起了家常:“小哥哥,你家是哪里的?”
“家啊,唐山的……”
“哇,我還在唐山上的學呢!唐山冬天下的雪,好大的!”
兵哥哥低下了頭,默默復(fù)述著:“是啊,雪好大。”
他們?nèi)匀辉谠噲D解釋:“我們真的就是騎車來玩的……”
兵哥哥依然沒有放棄規(guī)勸:“騎車的就更不行了,年輕力壯,更容易沖動!
彥臣見他也無意就此一定攔下幾位騎行者,便說道:“那我們就過去烏爾遜河看看吧,不遠了吧?”
“嗯,不遠了。過了河就是邊防站。”說罷,兵哥哥轉(zhuǎn)身回了,走的時候也是輕輕的。
他們則繼續(xù)向貝爾湖的方向騎行,卻愈發(fā)不安起來,一路無話。
日暮通關(guān)
令人詫異的是,過了兵營之后,吹了一個下午的大風,此時竟逐漸轉(zhuǎn)弱了,逐漸西斜的太陽,慢慢和煦起來。
方才艱苦卓絕的逆風騎行氣氛,此時突然安靜下來。因為心懷忐忑,他們的騎行動作稍顯得躡手躡腳的,速度也慢了很多。
逐漸靠近烏爾遜河的時候,平坦的草原開始變得崎嶇起來,像是干涸的濕地一樣。雖然看起來有一些貧瘠,但是一簇一簇的草叢卻展現(xiàn)了旺盛的生命力。
放牧人和他的羊群漫步在這片草原上,似乎正在趕著回家,這么一副歸牧的畫面,在溫暖夕陽的映照下,顯得粗獷又安詳。
一個穿著軍綠色T恤的兵哥哥,跑著步迎面而來,看著四位闖入這片荒蕪的騎行者,并沒有多看一眼,也沒有減速就擦肩而過了。
在這樣忐忑又安詳?shù)臍夥罩,他們很快就看到了寬闊的烏爾遜河。發(fā)源于呼倫湖的烏爾遜河似乎與發(fā)源于阿爾山的哈拉哈河是同胞兄弟,草原上的河流都有一種靜水流深的氣質(zhì),在夕陽之下,波光粼粼的,令人沉醉。
這時,邊防檢查站也兀然出現(xiàn)在烏爾遜河的一座小橋前。眼下已經(jīng)騎到邊防敏感的區(qū)域,他們不敢過長時間的停留和拍照,只是輕輕地騎到檢查站跟前。
哨崗上有一個裝束整齊的軍人,似乎正在檢查另外一行自駕至此的幾人。一路的忐忑不安此時愈發(fā)強烈,彥臣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,便和眾人一起主動下了車子,推行過去。
迎面?zhèn)鱽硗瑯拥膯栐挘骸澳銈內(nèi)ツ睦铮俊辈灰粯拥氖,這位邊防戰(zhàn)士卻是不茍言笑,一臉嚴肅的表情。
“我們路過這里,去貝爾蘇木那個鎮(zhèn)子。”彥臣言語間,依然在盡力弱化中蒙界湖——貝爾湖——的存在。
“請出示一下身份證!
他們趕緊在背包里搜摸著,遞上了各自的證件。
邊防戰(zhàn)士仔細檢查了他們的身份證之后,沒有什么多余的話,只對他們嚴肅地說到:“前面就是國界了,不要停留。注意安全!
話音一落,便開門將四人放行了。
“呼……”
過了檢查站,他們長舒了一口氣,終于放下了提心吊膽的心,便趕緊通過了這幾十公里的烏爾遜河上,唯一的一座小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