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騎手日記(29):告別烏茲別克斯坦(圖文)

路邊晾曬著紅辣椒

這個當(dāng)?shù)匦∧泻ⅡT馬陪騎手到了邊界
我想到了這樣一句格言(即對事實短小精辟的闡述):
健康像新鮮水果,過不了幾天就要開始腐爛。
這句話不怎么樣,既不短小又不精辟。但你還想要什么樣的呢?要奧斯卡.王爾德?
在塔什干為了簽證東奔西忙十來天,基本沒有收獲,在這段時間里,我沒有騎過一次車,在離開烏茲別克斯坦這個沒有氣派的首都時,我這個曾經(jīng)的超人已經(jīng)大打折扣了。
萬般愁緒,我恐怕前往吉爾吉斯斯坦邊界的行程不會順利,結(jié)果果真如此。
第一天,腿和肺部都不好受,在經(jīng)過海拔一英里半的凱姆切克山口(Kamchik Pass)時就更是如此了。
地平線上,白雪覆蓋的范恩山脈(Fan Mountains)出現(xiàn)在視野里。山峰美麗,但是我已經(jīng)沒有力氣從包里掏照相機了。
相反,我搭上了一輛正在陡坡上爬行的卡車,讓它把我載上山頂。
老天爺,這比我能想起來的更加艱難。下到山口另外一邊時我才發(fā)現(xiàn)原因:車子的后剎車壞了,從塔什干過來一路上都卡著后輪。
沒有必須的修車工具,我索性把后剎車拆下了,F(xiàn)在我已經(jīng)到了烏茲別克斯坦的費爾干納盆地(Fergana Valley),8,500平方英里的農(nóng)田完全被群山包圍,地面像桌球臺一般平整,我還要剎車干什么呢?
烏茲別克斯坦是個充滿極端的神奇地方,這兒有極度排外的官員,而又有這個星球上最好客的人民。
費爾干納盆地的居民好客名不虛傳,在這里你呆多久都不會感到孤單。
在一家村莊小店門口停下車來,很快就有二三十人圍過來。在路邊停車休息幾分鐘,就有路過的司機、騎車人或牽馬人會停下來對你說“薩拉姆”,并請你到他們家里吃東西。
只有在你想付錢時,他們才會收起笑容。他們許多人的生活條件在英國只能算是貧困,你的心不能不被打動。
為什么會這樣好客呢?是因為我騎了自行車嗎?也許是自行車填補了我們之間的經(jīng)濟鴻溝?假如我騎的是摩托車,當(dāng)?shù)厝耸遣皇蔷蜁匆娒涝臉?biāo)記呢?
我這么想著的時候,一輛涂著鮮亮橘紅色的汽車快速駛過,司機想把車開到一條邊路上去,但是他后座上的西瓜一直堆到車頂,車又開得太快,完全錯過了轉(zhuǎn)彎的地方。
他猛踩剎車,我也猛握剎車,但是沒有效果,我撞上了汽車的一側(cè)。
我跌倒在路上,擦傷了膝蓋和雙手,但是傷得不重,車子也沒撞壞。我不知道汽車是否撞壞,因為司機加速開走了。這是一輛拉達車,我猜想是一輛報廢車。
幾天后,我在小鎮(zhèn)上一家餐館外的走廊上躺著,這個鎮(zhèn)太小,在我的地圖上都查不出來,我不知道它的名字,餐館老板的名字也不得而知。
餐館的員工們正在戒齋,他們在四處坐著,饑餓而無動于衷。然而老板快樂地倒了一杯本地產(chǎn)的干邑白蘭地,問我要來一杯嗎?
有了對路的社交潤滑劑,各用一點點最破的對方語言,加上一支筆畫圖示意,就能令人驚奇地順暢交流。
我們談得如此投機,直到太陽下山,其它人都進屋吃飯去,他卷起袖子,讓我看上臂上的疤痕。
他低聲談起了十幾年前從軍的經(jīng)歷:一個神經(jīng)有毛病的軍官用在爐子上燒紅的刀口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。
在醫(yī)院里呆了幾個星期,由于害怕更厲害的報復(fù),他沒敢說出傷口的來歷。然后他暗中打聽到了軍官的住處,六個月后,在軍官休假的時候,他花了200美元,要一位表兄弟把那個軍官干掉了。
2005年8月13日,在費爾干納盆地最大的城市安集延(Andijon)爆發(fā)出密集的槍聲。據(jù)后來的說法,安集延大屠殺的起因是由于一批當(dāng)?shù)厣倘吮粦岩蔀橐了固m武裝而被捕。
朋友們劫獄把商人釋放出來,市中心爆發(fā)了支持他們行動的游行。卡里莫夫政府殘爆成性,游行人群遭到槍殺。后來的報導(dǎo)不盡一致,但是據(jù)說死了1,000多人。
我想找到能告訴我真相的人,但這并不是一件用畫圖說得清楚的事。我在烏茲別克斯坦簽證僅剩一天的時候,跨越邊界來到了吉爾吉斯斯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