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手日記(12):到了歐亞之交的伊斯坦布爾
伊斯坦布爾,官方公布的人口是一千八百萬,非官方的數(shù)字就沒人能猜出來了。來自土耳其全國各地的人們潮水般涌入伊斯坦布爾,使這里成為地球上最混亂的城市之一。
離市中心40英里的地方交通就開始繁忙起來,一路上越演越烈。
在破曉時分的4:45分,宣禮塔就開始召喚虔誠的信徒禱告。這連續(xù)兩天成為叫我起床的信號,這樣我能在交通繁忙時刻到來以前盡可能多趕路。但是在伊斯坦布爾,交通高峰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始和結(jié)束,整日都是無政府的混亂狀態(tài)。
不管怎樣小心,這兒的險情不勝枚舉。五分鐘以前一個開BMW的司機(jī)幾乎要了我的命。我忙著把自己從受了重傷的想象中回過神來,沒有集中注意力,一不小心又撞上了路肩,人從車把上翻了出去。還好我身后的一輛公共汽車離我距離足夠遠(yuǎn),及時剎車讓我從路上爬了出來。
我身上摔出淤青,嚇得索索發(fā)抖,滿腔怒火卻又無可奈何。然而,就像喜劇演員皮特.庫克和達(dá)德利.摩爾喜歡說的那樣,總會有人的境況比你不如。
兩個西班牙年輕人疲累不堪地在一條雙車道路邊跋涉,這是杰拉多和阿爾弗雷德,他們五個月前從巴塞羅那出發(fā)一路步行到耶路撒冷。如果他們的長途苦旅能夠大功告成,他們至少還要走四個月。
他們平均每天艱苦跋涉18英里,在這種情況下還繞道500英里走到梵蒂岡,希望能從教皇本人那里得到對他們朝圣的祝福。但是教皇太忙,他們不得已只能謁見了一位大主教了事。
“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啊。”我這么說。
“還有好蠢的路要走。”杰拉多大笑著說。他今年23歲,比他的旅伴年輕3歲,英語也說得比較好。
這兩位徒步者經(jīng)常從宗教團(tuán)體那里得到免費(fèi)的食宿招待,特別在信奉天主教的克羅地亞更是如此,F(xiàn)在他們到了信奉伊斯蘭教的土耳其,雖然人們對他們一樣友好,他們卻只能在野外露營了,有時還睡在廢棄的房屋里。他們在幾星期前把隨身攜帶的帳篷寄回家去了,這樣可以減輕背包的重量。
除了偶爾有陣雨,天氣還算不錯。但是蟲子叮咬怎么辦呢?杰拉多戰(zhàn)栗了一下。
同時,阿爾弗雷德告訴我無論走到那里,總有人對他們發(fā)出相同的告誡。“在意大利,人們說意大利人好,但是斯洛文尼亞人不好;到了斯洛文尼亞,人們說斯洛文尼亞人好,但是克羅地亞人不好……。”這樣沒完沒了地繼續(xù)下去,不過到現(xiàn)在為止他們還沒有遇到任何大的麻煩。
從自行車旅行開始以來,我從來沒有認(rèn)為自己是個被嬌慣的人,但遇到這兩個西班牙人以后,我有一點(diǎn)那樣的感覺了。
現(xiàn)在我在伊斯坦布爾逗留一個星期,會見了一位從家里來的朋友。除非我能夠找到一張?jiān)敿?xì)的自行車地圖,否則我保留乘火車向東出城的權(quán)力。我很想到了將來,我能說自己到印度的每一英里都是騎自行車走過來的,但是生命更加重要,我不想在這兒再歷險情。
返回到目錄